“原应叹息”是指贾府四大公主: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分别取四人名字中间一字“元迎探惜”谐“原应叹息”,暗示四位公主悲剧命运;脂砚斋在第二回的批语中作如是解读。
贾元春,贾政与王夫人所生的嫡长女,贾珠的胞妹,贾宝玉的胞姐。因生于正月初一而取名元春,早年因“贤孝才德”被选入宫中充任女史,后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被称为“娘娘”。
小说中元春的荣辱决定贾府的盛衰。当贾元春晋封贤德妃后,贾府修建省亲别院,元春尊荣无比,贾府盛极一时。后随着元春患病和薨逝,贾府随之失势以至于衰败;从元春赐名大观园,贾府合族跪迎,下旨让宝玉及姑娘们入住大观园,通过赠送端午节礼决定宝玉婚姻的走向等情节,可见皇权的威力和皇妃的荣耀;但她在主宰众人命运的同时,却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省亲之夜点演《豪宴》《乞巧》《仙缘》《离魂》四出戏,暗伏向衰之悲;制作《爆竹》谜语诗,寓示荣华转瞬即逝;从与贾母等人见面称宫内为“见不得人的去处”,死后还以托梦的形式告诉爹娘“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透露其成为统治阶级内部倾轧牺牲品的结局。
贾迎春,贾赦之女,姨娘所生,母早亡,与贾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大排行第二。外号“二木头”,参加诗社,别号菱洲。
她老实无能,懦弱怕事,浑名“二木头”。奶妈偷走她的攒珠累金凤典当赌博,她不以为意;众人为她鸣不平而出谋划策时,她却走到一边去看《太上感应篇》;她制作《算盘》谜语诗,感叹“阴阳数不同”;丫鬟司棋被逐,她虽感到“数年之情难舍”,掉了眼泪,但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贾迎春从小死了娘,父亲贾赦和邢夫人对她毫不怜惜,贾赦欠了孙家五千两银子,将她嫁给孙家,实际上等于拿她抵债,最后迎春被孙绍祖虐待致死。迎春是封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作者通过她的不幸结局,揭露和控诉了这种婚姻制度的罪恶。
贾探春,贾政与奴婢出身的妾室赵姨娘所生的女儿,贾宝玉同父异母的妹妹,贾府通称三姑娘,在贾母身边长大,受到良好教育。
探春,浑名“玫瑰花”,她在思想上性格上与同是庶出的姊妹“二木头”迎春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改革贾府宿弊,发起成立诗社,反对抄检大观园,都是专门为她设的笔墨。她精明能干,有心机,能决断,连凤姐和王夫人都畏她几分。抄检大观园,在探春看来,“引出这等丑态”比什么都严重,完全违背家族利益。她“命丫头秉烛开门而待”,只许别人搜自己的箱柜,不许动一下她丫头的东西,并且说到做到,绝对无回旋的余地。这也是为了在婢仆前竭力维护作主子的威信与尊严。“心内没有成算的”王善保家的,不懂这一点,动手动脚,当场挨了她一巴掌;集中地体现了玫瑰花“又美又扎人”的特点。她制作的谜语诗《风筝》,寓示了她远嫁番邦的结局,作者认为:“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虽然才能不俗,志向远大,但生于末世,又徒唤奈何?
贾惜春,贾敬之女,贾珍的胞妹。自幼无母,由王夫人抱到荣府中养大。她是贾府排行最小的一个,行四。诗社成立,李纨任命惜春为副社长;别号藕榭。
惜春没有诗才,但擅长绘画;刘姥姥游园,见大观园美景,希望画一张家去,贾母便叫她作画。她年龄虽小,但看世事极透。她的处世哲学是“我只能保住自己就够了”,因此“心冷嘴冷”。抄检大观园时,她咬牙撵走毫无过错的丫环入画,显得极为冷漠。当周瑞家的送花给她,她小小年纪竟然说出“明儿剃了头作姑子去……却把花戴在哪里”的话;她制作《海灯》谜语诗,“不听菱歌听佛经”“性中自有大光明”,出家为尼似乎成了她的宿命。其实,贾府的衰败之象,身边人的尔虞我诈,亲人们的不幸遭遇,使她担忧自己未来的命运,对现实生活的一切失去了兴趣。当贾府一败涂地的时候,入庵为尼便是她逃避统治阶级内部倾轧、保全自己的必然选择。在小说原稿中,她的结局是“缁衣乞食”,应该比“独卧青灯古佛旁”的境况悲惨得多。
贾府四大公主,或暴毙宫中,或虐死孙家,或远嫁异邦,或披缁为尼,真乃“原应叹息”,脂砚斋所言不虚。
思考与练习:
1.熟悉太虚幻境四大公主判词及元宵谜语诗内容,感受四人命运的“原应叹息”。
2.贾府四大公主的结局与太虚幻境判词,有的不一致,有的存在争议。请选择一人予以简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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