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的一句“马屁话”,夸耀大观园比画还好看,结果,贾母兴致大发,当即命令惜春明儿画一张。惜春可为难了,虽然她擅长画画,但画也分好几种,有写意、工笔、人物、山水、花鸟等等,而惜春刚好擅长的是写意,按贾母的意义,要把大观园画成一个“行乐”画,即是既要工细楼台,又要人物虫鸟,可是惜春又不能反驳,只能勉强应承。于是,惜春就向诗社请假,好腾出足够的时间勉为其难地画大观园。
既然惜春要请假,自不免要经过诗社的社员林黛玉、薛宝钗等人的讨论,讨论的过程中自不免要给惜春这个“赶鸭子上树”的小画家出出主意。说起出主意,其中薛宝钗就显得尤为热心,长篇大论地替惜春准备好各种画大观园事宜,从画笔、画纸到如何画、如何不会的地方,还安排贾宝玉好拿出去给外面的行家请教,反正从薛宝钗这一番头头是道的话,不免让人疑惑,薛宝钗是否是一位隐藏的画画行家。
而旁边的林黛玉就好似一位“捣乱”的顽皮女孩,自己不能够给惜春更多的画大观园主意,还在薛宝钗说得兴起的时候,时不时插科打诨,调侃得不亦乐乎,也弄得大家欢笑连连,即使愁眉紧锁的惜春也随大家哄然大笑。那林黛玉是在趁机“捣乱”?薛宝钗才是好心“帮忙”?说实话,薛宝钗的那番“长篇大论”确实对惜春画大观园很有帮助,但是否便是“好心”却也未必。
或许,原本是贾母趁着兴头对惜春说的一句随意话,可薛宝钗却把这一件“随意”的事情说得煞有介事,无形中给惜春添加了很大的压力。从惜春的话中,不难看出,她对工笔画是完全陌生,只会画几笔写意的画,就连画笔、画纸也准备得很随意,更别说画一幅生动的大观园,若真正要画时,就等于叫惜春把工笔画从头学起,这简直就是一种十分勉强的事情,因为又有时间的限制。
再说,薛宝钗能对工笔画的各种细致了解得一清二楚,别说这是余业常识,至少说明薛宝钗对工笔画的造诣比惜春高一筹,如果薛宝钗真心想帮惜春忙,就应该与她一起合作,或者多多从旁指点,可薛宝钗对惜春画大观园的好心“帮忙”,也不过止于这番“长篇大论”的纸上谈兵。
再看林黛玉,虽然时不时拿有趣的事情开开玩笑,但能带给大家一片欢乐,也算是无形中帮惜春减压,况且,该严肃时林黛玉也显得很严肃,惜春有意请一年的假,林黛玉也帮忙说话,说:“论理,大观园盖了一年,要画自然得两年功夫才好。”最后,林黛玉拉着薛宝钗这个大行家建议,给惜春放一年的假,可薛宝钗拍案定论,最多半年的假就足够了。薛宝钗这无形中又添加了惜春的压力。
或许,薛宝钗这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掂量时间,可惜春是一位对工笔画一无所知的写意画家,她要请一年的假自然有她的道理。假如惜春照大观园画一幅写意的园林画,大概半年时间也不需要,而且,贾母看见这一幅同样很美的写意画,或许也会谅解不会画工笔画的小孙女惜春,所以,对于惜春画大观园一事,似乎薛宝钗是好心办坏事,林黛玉是捣乱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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