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五十七回,在紫鹃试玉之后,薛家母女一前一后来潇湘馆看望林黛玉一段,真的是我看《红楼梦》里最虚伪、最令人恶心的一段表演了。
薛姨妈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表示疼爱黛玉胜过亲生女儿宝钗,还假惺惺地要给黛玉和宝玉说亲。但是却又阴阳怪气地说出一番“姻缘天定”的论调,暗戳戳的诅咒宝黛姻缘不成,又故意在黛玉面前说贾母要把薛宝琴配给宝玉,以此来挑拨黛玉和贾母的关系。
连一向老成稳重、善解人意的薛宝钗在孤儿林黛玉面前,也刻意扑进了母亲怀里撒娇撒痴。看见林黛玉伤心落泪,她还不算完,还开起了恶毒的玩笑,要把林妹妹说给她那个“呆霸王”哥哥做媳妇,气的黛玉要打她。
薛家母女这一顿表演配合的天衣无缝,只不过在慈爱关怀的外表下充满了谎言、诅咒和试探心思恶毒,令人作呕。
紫鹃试玉将“宝黛情深”公之于众,薛姨妈只好让薛蝌和邢岫烟联姻
在《红楼梦》第五十七回中,紫鹃试探宝玉,说林黛玉要对他避嫌,又说林黛玉很快要回苏州去了。宝玉对黛玉情根深种,一听就受不了,直接死了一半,闹得贾母、王夫人、薛姨妈都来围着哭。
结果紫鹃一来,真相大白,原来是因为宝玉舍不得黛玉。这一下子宝玉对黛玉刻骨铭心的深情昭然若揭。贾母自然明白,但是为了遮掩宝黛不容于封建礼法的爱情,她没有惩罚责怪紫鹃,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薛姨妈在旁边帮腔,说宝黛兄妹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是正常的。王夫人则全程一言不发。其实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那就是“金玉良缘”难上加难,想要宝玉活命,就得让他娶林黛玉。
薛姨妈应该是非常难过的,她想要靠女儿宝钗图谋宝玉的计划算是基本要泡汤了,毕竟关系宝玉性命,王夫人也没办法帮她。于是薛姨妈改变了策略,找了王熙凤帮忙求贾母,给薛蝌求娶邢岫烟为妻,算是拐弯抹角地和贾府又联姻了。
薛姨妈虽然对宝钗看得过高,但是对薛蟠认识很清楚,所以她原本打算给薛蟠求娶邢岫烟的并没有敢说出来,就怕贾府一口回绝,不但脸面不好看,以后也真的没有指望了,所幸有个侄子薛蝌还可以拉过来用用。
这边薛蝌和邢岫烟的婚事做定了之后,薛姨妈就和宝钗开始攻略林黛玉,想通过讨好林黛玉来奉承贾母高兴。毕竟宝钗虽然没太大指望嫁给宝玉了,但是还要借着贾母的东风,帮忙介绍个好婆家。
于是薛姨妈和宝钗母女就一前一后,走了很远的路,专门来到了黛玉的潇湘馆,开始了她们令人作呕的表演。
“老阴阳人”薛姨妈论姻缘,对“金玉良缘”不甘心,诅咒宝黛姻缘难成功
薛姨妈来大观园探望宝玉和黛玉,在潇湘馆里正和黛玉说话,后脚宝钗就来了。黛玉因说起邢岫烟和薛蝌的婚事,表示“天下的事真是人想不到的,怎么想得到姨妈和大舅母又作一门亲家。”
然后薛姨妈跟黛玉说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大有深意了,真的是“老阴阳人”了,不信我们细细的品一品。
薛姨妈道:“我的儿,你们女孩家哪里知道,自古道:‘千里姻缘一线牵’。管姻缘的有一位月下老人,预先注定,暗里只用一根红丝把这两个人的脚绊住,凭你两家隔着海,隔着国,有世仇的,也终久有机会作了夫妇。这一件事都是出人意料之外,凭父母本人都愿意了,或是年年在一处的,以为是定了的亲事,若月下老人不用红线拴的,再不能到一处。比如你姐妹两个的婚姻,此刻也不知在眼前,也不知在山南海北呢。”
这段话里面,薛姨妈主要讲了三个意思:1、姻缘天定,月下老说了算;2、只要天注定的姻缘,不管多少阻碍都能做夫妇;3、不是天注定的姻缘,就算年年在一起,两情相悦,以为定了的亲事,都不能成功。
什么是天定的姻缘?薛姨妈自然是指由癞头和尚认证过的薛宝钗的金锁,必须要拣有玉的才能婚配,宝玉的通灵玉就是先天带来的,“金玉良缘”就是天赐姻缘。
可是“金玉良缘”有太多的阻碍,薛家没落商贾的门第和显赫的国公贵族之家贾府悬殊巨大,而且薛蟠打死人命,使得薛家的门风更加不清白。荣国府想转型走清流科举发展路线,更加不愿意和薛家这样的豪强之家联姻。
就算王夫人糊涂又蒙了心,眼皮子浅的想要贪图薛家的财富,贾政和贾母也根本不会同意让宝玉娶宝钗为妻。因为宝钗背后的薛家对贾家毫无政治助益,还有负面影响和潜在的危险。
更有林黛玉先入为主,和宝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十分亲厚,宝钗后来到,哪怕费尽心机的和宝玉联络感情,也始终不能得到宝玉的爱情更别提取代林黛玉的位置。
可是尽管如此,薛姨妈也不甘心。她故意在林黛玉面前说“这一件事都是出人意料之外,凭父母本人都愿意了,或是年年在一处的,以为是定了的亲事,若月下老人不用红线拴的,再不能到一处。”
说的正是林黛玉和贾宝玉的爱情,两人自幼年年在一处,贾母支持,贾政应该也不反对。林如海和贾敏把黛玉托付给贾母,可能也早就和贾母贾政达成过协议,关于宝黛的婚事,他们也是同意的,正是父母本人都愿意了。
连贾府的小厮兴儿,都认为宝玉的婚事将来一定是林姑娘定了的,但是薛姨妈却说“若月下老人不用红线拴的,再不能到一处。”
这里可以看出薛姨妈虽然知道宝玉已经非黛玉不可,但是她依然对“金玉良缘”的失败不甘心,甚至恶毒的预言宝黛之间的姻缘,就算父母和本人愿意也不能成功。
有意思的是薛姨妈说完这话之后,一向敏感多思的林黛玉并没有任何表示。就算她当时想到了她和宝玉,但是也不能反驳薛姨妈,只是事后她怎么琢磨回味就不一定了。
毕竟贾母说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黛玉都能思考好几天,薛姨妈这番话,在体弱多病,认为自己命不久长的林黛玉听了,大概只会感觉更加悲凉吧。
薛姨妈说疼黛玉胜过宝钗,比她说要给黛玉和宝玉说亲更虚伪违心
比诅咒宝黛姻缘不成更恶心的,是薛姨妈说自己疼爱黛玉比疼爱宝钗更多。原话是这样的:
你见我疼你姐姐你伤心了,你不知我心里更疼你呢。你姐姐虽没了父亲,到底有我,有亲哥哥,这就比你强了。我每每和你姐姐说,心里很疼你,只是外头不好带出来的。你这里人多口杂,说好话的人少,说歹话的人多,不说你无依无靠,为人作人配人疼,只说我们看老太太疼你了,我们也洑上水去了。
薛姨妈这话说的非常虚伪,她非常清楚林黛玉的处境,是个无父母兄弟,寄人篱下的孤儿,然后她又说林黛玉平时为人作人配人疼,这就属于扯谎了。林黛玉的人缘固然不错,但是她小性儿爱生气,言语刻薄不饶人也是公认的,而她冷嘲热讽奚落最多的就是薛宝钗。
在清虚观也好,在贾母身边,或者宝钗生日宴上,在薛姨妈屋里,林黛玉吃起醋来从来都是不管不顾,她认为图谋“金玉良缘”的薛宝钗是情敌,“心内藏奸”,她屡次针对张嘴就说薛宝钗,或者针对薛宝钗骂贾宝玉,要不是薛宝钗能忍会装,早就彻底撕破脸了。
林黛玉怼人从来不藏着掖着,她对宝钗冷嘲热讽的时候,薛姨妈基本都在场。眼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女儿被姐姐的外甥女这样给没脸,薛姨妈的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她们和林黛玉都是投靠贾府来的,林黛玉不过是仗着自己出身高贵,贾母宠爱才这样张扬。
在黛玉和宝玉在薛姨妈家吃饭那一回,林黛玉借紫鹃送手炉,指桑骂槐的奚落宝玉和宝钗,薛姨妈就怼过她一回,薛姨妈说的是“这个多心的,有这样想,我就没这样心。”可见薛姨妈眼中的林黛玉就是个多心,又轻狂的姑娘。
作为“金玉良缘”的推动者,薛姨妈热切地希望宝钗能嫁给宝玉,林黛玉自然是头号敌人,又仗着贾母的宠爱总是针对,言语上伤害她最在意的女儿宝钗。
薛姨妈简直恨不得林黛玉立刻消失才好,怎么可能会疼爱她?一个整天给她女儿没脸的姑娘,薛姨妈怎么可能还觉得她为人做事好呢?这话说的实在太虚伪了,假的不能再假了,只能薛姨妈不愧是商人妇,十分善于伪装矫饰,说谎话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薛姨妈之前在贾府多年,对林黛玉一直很冷淡,可以说是从没有单独的交集。但是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是害怕别人说她为了讨好贾母才来对黛玉好。这话更扯,怎么以前怕人说闲话,现在锻炼的脸皮厚了,心脏强大了,不怕人说闲话了?
要知道紫鹃刚刚试玉,大家都知道宝玉离不开黛玉了,贾母都没有责备惩罚紫鹃。这时候来关心黛玉,岂不是更像在贾母面前打花胡哨,是奉承讨好的意味?
可见薛姨妈说疼爱黛玉这一番话都是在撒谎,然后她还接着骗黛玉说要给她和宝玉说亲。注意这里,薛姨妈专门在黛玉面前提到了贾母给宝琴说亲的事情,还特特的自己揣测说是贾母要把宝琴说给宝玉。
她的原话是“前儿老太太因要把你妹妹说给宝玉,偏偏又有了人家,不然倒是一门好亲。”这句话故意在黛玉面前说就非常恶毒,薛姨妈明知道宝黛相爱,还故意说贾母要把宝琴说给宝玉,贾母可从来没有说过这话,连王熙凤也没有说过。
可是这明明都是薛姨妈自己的认为的,从贾母虚晃一枪问宝琴的年庚八字开始,她就自认为贾母是要给宝玉求配,还觉得很中意,要不是宝琴早有婚约,她估计就上赶着乐颠颠同意了。
其实宝琴上京发嫁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嫁妆箱笼都带来了,贾母就是故意利用宝琴来警告薛姨妈,她就算要宝琴,也看不上宝钗的意思。贾母这样出身高贵的侯门贵妇人,怎么可能给自己嫡亲宠溺的孙子,娶金陵一霸,没落商贾薛家的女儿呢?
就算不是林黛玉,京城里的官宦千金多得是,就连傅试的妹妹傅秋芳也比薛宝钗出身好,毕竟人家哥哥是当官的,将来对贾家又政治方面的助益。
薛姨妈事后反应过来,才不得不给薛蝌求娶邢岫烟,侧面和贾府联姻。现在她又跑到黛玉面前故意说贾母要把宝琴许配宝玉的话,就是想要试探黛玉的态度,还想挑拨黛玉和贾母的关系。
因为黛玉自己也很迷茫,贾母多年来因为抗衡王夫人,出于家族利益打算,迟迟没有给她和宝玉订婚,黛玉本来就苦于无人主张,她仅有的依靠就是贾母。
薛姨妈故意跟黛玉说贾母想给宝玉娶别人,黛玉听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的。毕竟自己的外祖母都不向着自己,那么黛玉还有什么指望呢?
薛宝钗故意滚到母亲怀里撒娇,比说把黛玉许配薛蟠更恶毒
如果说薛姨妈这一番操作还比较低级的话,薛宝钗的在黛玉面前的表演可以说是恶毒又诛心了。
林黛玉是孤儿,无依无靠,经常想念家乡,缅怀父母,自怨自怜,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为她内心孤苦,所以多愁多病,身体老是不好,经常掉眼泪。
可是一向成熟稳重,善解人意的薛宝钗大姐姐,居然跑到林黛玉的潇湘馆里,搂着母亲的脖子开始撒娇,薛姨妈也很配合的表演“用手摩弄着宝钗”,说幸亏宝钗陪伴,“有多少愁不散的”,这一波伤害暴击堪比杀人诛心了。
有的读者认为薛家母女这样是正常的,毕竟谁也没必要惯着林黛玉。这就属于典型的没有同理心的表现,薛家母女在自己家里再怎么搂抱撒娇,母女情深,跟林黛玉没有半点关系,也不会伤害到她。大庭广众之下,宝玉滚到王夫人怀里,或者王夫人搂着宝玉,都有贾母陪伴黛玉,黛玉也不会觉得刺眼伤怀。
可是薛家母女这样做实在可恶,俗话说:当着矮子别说短话。薛家母女两个偏偏大老远跑到潇湘馆林黛玉的眼前作秀,她们在家也未必这么亲密。难怪林黛玉流泪叹道:“她偏在这里这样,分明是气我没娘的人,故意来刺我的眼。”宝钗笑道:“妈瞧她轻狂,倒说我撒娇儿。”
薛宝钗还说黛玉轻狂,其实真正轻狂的就是她自己。试想如果薛宝钗和林黛玉互换,薛宝钗父母双亡,看见林黛玉在贾敏怀里撒娇,她心里会好过吗?
这种事情和这样的话简直不像是一贯体贴人意的薛宝钗能说出来的,这要是放在网文中就是恶毒白莲花绿茶女配的标准操作,可笑还有读者给薛宝钗洗白,骂林黛玉矫情。
当然薛宝钗对林黛玉的打击还没完,当薛姨妈装模作样表示疼爱黛玉,黛玉顺势表示:“姨妈既这么说,我明日就认姨妈做娘,姨妈若是弃嫌不认,便是假意疼我了。”
这时候玲珑剔透的林黛玉其实是明白薛姨妈对她并没有太多真心,但是这个孩子实在比较缺爱,对于每个给她善意的人,她都愿意予以回馈。
可是宝钗又说认不得,因为薛蟠还没说媳妇,又直接对薛姨妈打趣说:“真个的,妈明儿和老太太求了他作媳妇,岂不比外头寻得好?”这就更加令人恶心了,简直是对林黛玉的侮辱。
连薛姨妈都知道薛蟠连邢岫烟都配不上,薛宝钗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货色,可是她居然开玩笑要让林黛玉嫁给薛蟠。要知道在古代大家闺秀的名节十分重要,尤其是婚嫁的玩笑不可以随便开。
林黛玉四代勋贵列侯之后,书香仕宦闺秀,就算父母双亡,还有外祖母家的显赫背景,岂是薛蟠这种白身的商贾之子能肖想的?
薛宝钗开这种玩笑正是倚财仗势,不怕惹人笑话。她自己心比天高,入宫不成图谋宝玉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黛玉嫁给她那个大字不识,纨绔混账的呆霸王哥哥,可以说是非常恶趣味了。
林黛玉没有认薛姨妈做干娘,只是对她们给予的实在关怀表示了回应
很多读者认为林黛玉认了薛姨妈做干娘,其实并没有。这个缺爱的孩子只是对薛家母女出于套路的照顾回馈了一番礼节性的善意而已。
绛珠仙子下凡的林黛玉本来就是有恩必报,为了报答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就要下凡还泪。她在《红楼梦》中的设定又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所以她对每个对她关怀的人都回报以极大的善意。
薛家母女虽然对林黛玉未必全是好心,甚至言谈举止有些扎心,但是她们并不敢真的伤害林黛玉。因为她们要靠林黛玉来讨好贾母,宝钗研究黛玉的药方和病情,送燕窝,薛姨妈受贾母所托照顾林黛玉的病情,都是十分殷勤用心的。
又因为宝玉表白,紫鹃试玉,林黛玉早就知道宝玉对她的心意不会因为薛家母女而改变。宝钗早就不是她的情敌,她也愿意回应薛家母女对她的热情关怀。
所以林黛玉感戴不尽,“以后便亦如宝钗之呼,连宝钗前亦直以姐姐呼之,宝琴前直以妹妹呼之,俨似同胞共出,较诸人更似亲切。”
但是林黛玉虽然亲切的管薛姨妈叫过“妈”,却并没有真的认她做干娘。因为薛宝钗说过“认不得”,并且以此打趣,说薛蟠要求娶林黛玉,所以林黛玉根本不可能真的认薛姨妈当干娘。
古代的干娘也不是随便能认的,需要送礼物,还要磕头敬茶。而且就算认了干娘,也基本是出于情面需要,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并不表示干娘真的会像亲娘一样疼爱女儿。
薛姨妈照顾林黛玉期间虽然十分尽心,包括饮食汤药,还有起居作息,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疼爱林黛玉,不过是因为贾母托付,她不得不好好表现。原文是这样写的:“因又托了薛姨妈在园内照管他姊妹丫鬟,薛姨妈只得也挪进园来。”
“只得”两个字道尽了薛姨妈的无可奈何和不情愿,她照顾黛玉只是完成贾母交代的任务而已,只有讨好了贾母,薛家才能长久的获得贾家的庇护,只有讨好了贾母,宝钗才有希望找到好的婆家。
至于薛姨妈假惺惺地要给黛玉和宝玉说亲,更是薛姨妈的一种试探。如果林黛玉和紫鹃一样表现得迫不及待,薛姨妈恐怕要拿住把柄去王夫人面前大做文章也说不定,就算宝钗嫁不成宝玉,黛玉也别想。
只有紫鹃这个猴急的小红娘急吼吼地跑过来说:“姨太太既有这主意,为什么不和太太说去?”紫鹃这一句话又坐实了宝黛之间的感情,薛姨妈才哈哈哈大笑着打趣她太着急了。
潇湘馆里的婆子一向是非常本分规矩不惹事也不闹事的,但是她们也说:“姨太太虽是顽话,却倒也不差呢。到闲了时和老太太一商议,姨太太竟做媒保成这门亲事是千妥万妥的。”
可见宝玉和黛玉的婚事贾母早有指向,林如海贾敏夫妇很可能和贾母贾政是早有约定的,要不然她们这些老人不可能乱说,黛玉也不会由着他们这样说。
因为《红楼梦》未完,薛姨妈后来未必没有跟贾母提过宝黛的婚事,黛玉很可能死于订婚后结婚前,而宝钗也很可能是宝玉的续弦。这样才是比较合理的安排,比高鹗在程本中“黛死钗嫁”更真实和具有悲剧色彩。
当然,薛家母女虽然对黛玉不是真心,甚至带着恶意。但她们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女人,不过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而已。
薛姨妈的确是有慈爱的一面,也不是什么狠辣角色,否则不会连夏金桂都降服不住。但是她的慈爱都给了儿子薛蟠,连女儿宝钗也不过是她用来给薛蟠铺路的垫脚石而已。
薛姨妈只是把宝钗当做下半辈子的依靠和指望,希望她能攀上一门好亲事,好照顾她和薛蟠,帮扶薛家,她给宝钗的慈爱都不算多,更别提黛玉这个外人了。
青松鹤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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