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洛兰轻轻叹了口气,“这婚约,我就暂时答应了……”
“那太好了!”华菱喜不自胜,但突然又软了下来,说道“你愿意答应婚约,真的很感谢你,只是我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爸爸的意思是,在你答应婚约之后,就请到我家里来暂住……”
洛兰苦笑了一下,沉重地点了一下头。这是绝对要的。否则人家怎知你们不会拿了钱举家逃跑?华菱以为洛兰想要反悔,赶紧说:“你放心,我们只是叫你过来住,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过分的要求。而且……”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凄凉起来,“我弟弟变成这个样子,你们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
洛兰被这句话触动了,下意识地朝华峰看了过去,华峰此时还蹲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和小猫玩得不亦乐乎——小猫侧躺在茸茸的草地上,他用手指轻触小猫肚子上的毛。小猫用肉掌打他,他则用手指去拨弄小猫的手掌。这一幕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和美好,但联系到华峰悲惨的遭遇,她忍不住想靠过去保护他。
“好吧,我可以过来住。”洛兰对着华菱笑了一下,“不过我需要回家收拾一下,明天过来可以么?”
华菱大喜,赶紧说愿意。
第二天华菱亲自开车来接洛兰。那是一辆崭新的跑车法拉利,在街坊四邻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走时洛兰只带齐了随身的衣物和用品——她不是那种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
在车上,华菱悄悄地对洛兰说,现在家里对华峰“生病”的事情并没有张扬,知晓此事的亲朋好友也守口如瓶,所以洛兰不用担心自己的名声会出什么问题。洛兰虽然本来就带着舍身取义的心情去的,但听了这个后心里还是舒服了些。
洛兰坐在车上,回到了华家的大宅院。坐着车从大门进去和偷偷摸摸在一旁窥视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华家的大门和二门都仿照古式,修得很气派,而且不雷人。两个门之间的距离还不短,中间有一条大道连着,路旁尽是郁郁葱葱的碧树绿草。
等真正进入华家宅院的时候,华菱叫司机停车,亲自接洛兰走了下来。洛兰朝四周一打量,真有种恍惚进入大观园的感觉——古风的文艺的味道还是挺足的。老实说,之前她在杂志上看到过华家的局部照片,照片上的景物很有古典美,也很有高大上的感觉,但洛兰窃以为那是找准拍摄角度、只拍摄局部和PS的效果。但现在亲眼一看,还发现这个宅院真是充满古典美和高大上,而且没有半点雷人的感觉。亭台楼阁,小桥藕溏,都是像模像样的。当然了,这些房子古朴的只是外表,里面各种电器,网线电话之类都是齐备的。
华菱带洛兰去见华夫人。华夫人是个貌美纤瘦的中年女子,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年龄。挽着一个高高的万字髻,戴着装点着珍珠和贝壳的玳瑁发梳。身上穿着紫色偏黑的真丝旗袍,耳朵上带着翡翠流苏耳坠,脚上的脱鞋也很考究,宛然是一副贵妇人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儿子的问题,华夫人有种淡淡的哀伤,只是礼貌地和洛兰寒暄了几句。说话的时候总是神经质地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珠链——这串珠链是用大珍珠和雕花的红玛瑙珠串成的,看起来贵气得很。
老实说,洛兰和她见面也感到很尴尬。她并没有对洛兰多说话,这对洛兰来说倒是自在的事情。然而她除了对洛兰不够亲热外,对华菱也似乎有点疏离。洛兰意识到了这一点,接着注意到了一件事儿:华菱和华夫人的长得一点都不像。
发现这个后洛兰似乎明白了,华夫人应该是华菱的继母。而她和华峰挺像,那她应该是华峰的生母。原来华菱和华峰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等华夫人寒暄完了,华菱就带洛兰去自己的房间。华夫人看着洛兰和华菱走出去,下意识地揪紧了自己腕上的珠链。
洛兰看到自己的房间后又是惊喜又是讶异又是好笑:好吧,这简直是潇湘馆的感觉啊!屋里都是古朴的紫檀木家具,上面镶嵌着贝壳,窗户是圆形的,转着雕花窗棂,窗玻璃上也有花纹。而在窗户的外面,有一个池边砌着藏青石块的池子,里面有绿水红莲。在池塘的一侧,种着一丛竹子,错落雅致,掩映着远处的景物随风而动,颇有韵味。
华菱叫洛兰先在房间里闲着,她有点生意上的事情要去处理。洛兰巴不得她赶快走——这个家真给人一种“高贵大宅门”的感觉,她已经被压得有点窒息,需要一个人呆着放松放松。华菱和她告别后就往外赶,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折回来笑着跟她说,华为山最近正在外地跟人谈生意,几天后会回来。她叫洛兰不要担心,华为山很是平易近人,为人也宽厚,要“远比华夫人好相处”。
本文节选自《时光流逝,你依然在这里》作者:追月逐花出版社:远方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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