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是一部女儿家的悲歌,在曹公笔下,晴雯无论样貌还是性情,都是最肖似林黛玉的,所以才会有“晴为黛影”的说法。很多人认为晴雯的悲剧,全在她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但根本原因是她的身份和优点不对等,始终找不准自己的位置,碍了许多人的眼,只能成为时代的牺牲品。
一、空有美貌,却将容貌当成唯一武器
晴雯是大观园中数一数二的貌美之人,水蛇腰,削肩膀,一双手养的葱管儿一般水灵,身材高挑,风流灵巧,眉眼间有几分林妹妹的味道。谁见了她,都不禁要赞一句“好一个俊俏的丫头!”
晴雯的美貌,是怡红院二十多丫头中最能拿得出手的一个,明明平日里躲着爷们儿走,可王夫人一瞧见她,还是下意识觉得她勾引了自己儿子,罪无可赦。
可是,风流灵巧招人怨,美貌对于林黛玉这种身份高、背景强的人来说是锦上添花,对于卖身为奴不得自主的晴雯来说,却未必是好事儿。
没有身份背景,就要学会藏拙,韬光养晦,才能安稳度日。若是将自己的美貌当作心高气傲的资本,那美貌也会成为一把利刃。
这不,王夫人觉得她狐媚惑主,耽误了自己儿子前程,所以一张嘴就可以撵了她,让她自生自灭。
二、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只得罪小人
晴雯的尖酸刻薄跟林妹妹比起来,更胜一筹。林妹妹从来不在贾母、王夫人等长辈面前使小性子,而晴雯却屡次给自己的主子难堪,比如著名的撕扇子事件。虽然贾宝玉不计较,可晴雯也未免太过骄矜。
宝玉房里的春燕因为攀折柳条编花篮,被春燕妈追着打骂,躲进怡红院,事情都惊动了平儿。袭人麝月等忙着训斥春燕妈,打着教训一顿就了结的主意,可偏偏晴雯不乐意,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似的扎在人心上,誓要将春燕妈赶出园子去。
春燕是家生子,姨母、姑母姐妹们都在贾府当差,势力根深蒂固,身为外来者的晴雯想不顾情分耍威风,肯定是要招人厌的。果不其然,抄检大观园时晴雯被编排懒惰轻狂,仓皇被王夫人赶了出去,没人为她说情。
三、不知进退,过于高估自己的身份地位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是贾母房里拨出来的姨娘候选人,但毕竟还是丫环的名头,每日职责是照顾宝玉衣食起居,而不是对着怡红院上上下下指手画脚,指东骂西。
可晴雯当自己是主子,不仅经常给宝玉摆脸子,还常常欺负底下的小丫环小仆从们,骂出来的话也相当犀利:
“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都赶紧干活,不干活就滚出去,等我明天好了,我一定第一个扒了你们的皮……”
就算是平儿、袭人、鸳鸯等首屈一指的大丫头,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欺负底下人,更何况是妾身未明的晴雯?
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威信和地位,所以后来她被王夫人盯住,只能接受墙倒众人推的悲哀结局。
四、所托非人,徒将希望寄托在妈宝男身上
虽然贾母有扶晴雯做宝玉姨娘的意思,但到底没过了明路,只是丫环而已。也许是贾母的暗示让她笃定,也许是宝玉平时嘘寒问暖,伏小做低的行为让她迷失,她太相信宝玉对她的感情了,认为宝玉是非常看重她的。
她冬日里为了宝玉的两个字接连磨墨,爬高上低的贴斗方,抱病给宝玉值夜,熬夜缝补孔雀裘,看重宝玉,将他视作终身的依靠。可惜的是,贾宝玉并未给她相同的回应。
贾宝玉自己都要依附于父母宗族生活,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谋生糊口的技能,所以在王夫人面前没有说话的余地。晴雯被驱逐出大观园,贾宝玉也只敢偷偷去看望。
晴雯作为一个女孩子,她聪明,美貌,心灵手巧,口齿伶俐,本应有个完美圆满的人生,可惜生为女儿身,又是卖身为奴的“物品”,只能成为万艳同悲中的一员了。
作者:香林,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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