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南海圣人”康有为,人们不难联想到他在百日维新及张勋复辟中的种种作为。而作为地产投资家的康有为,在很大程度上被人们遗忘了。
青岛天游园(图片来自网络)
海外流亡,亦考察亦投资
变法之前,由于变法活动经费时常捉襟见肘,康有为不得不开动脑筋多方筹措资金,主动或被动地进行了若干投资。戊戌变法期间,康有为开始经营出版、报社、文化企业以至于房地产。
变法失败后,康有为领导保皇会继续活动。保皇会发动华侨捐款,是以爱国保皇相号召,后来华侨感到光绪帝复位遥遥无期,康党原来的设想已不可能实现,再要华侨捐款已相当困难。故康有为转为发动华侨入股创办实业,把实业救国与切身利益结合起来,使华侨感到有利可图,乐于出资集股。
年,中国商务公司成立,不但完成了把保皇会先前创办的上海广智书局等公司归属统一管理,还新创办了地产公司。
从年到年间,康有为主要流亡海外。为了筹集环球旅行的费用,康有为在游历考察的同时,也从事起商业活动,做起地产生意。
年底,康有为来到瑞典,立刻被这里的风情所吸引。他买下位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东南沿海的一座小岛,并在岛上建起中国式的园林,取名“北海草堂”,直到年,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如今,近百年过去了,“北海草堂”在波罗的海寒风的侵蚀下早已湮没难寻,但当地华人仍习惯地把该岛称为“康有为岛”。
年春节,康有为访问墨西哥,受到隆重接待,当地华侨纷纷为康有为募捐。当时墨西哥城正筹款修筑有轨电车。虽然身处异乡,康有为依然看到这里潜藏的财富,他利用各地华侨提供的捐款,购置电车轨道经过之处的地产。不久,这些地价就上扬了好几倍,最终这一投资得到十多万银圆(墨西哥货币,约合今天的近千万元人民币)的赢利。
后来,康有为还游历加拿大、日本等地。在海外华侨的帮助下,他不断利用捐款筹资,在海外经商、做地产生意,积累了相当财富。
钟情别墅,亦居住亦租卖
康有为的祖先是封建官僚家庭,康氏家族遗留下80余平方米的房产,即现在广东南海的古居遗址。戊戌变法失败后,虽然康氏祖传财产有所损失,但是从总量上看,他却赚回了比祖辈遗产更多的财富。
康家在广州花埭原有一所别墅。康有为的曾祖康云衢曾购买由诗人张南山的听松园改建的“云衢书屋”。后来,由于当时的广州政府修筑马路拆毁了旧居,不能将原物发还,官方便把回龙舍分配给康有为,并加发官产,作为对康有为15年损失的赔偿。回龙舍也不是等闲地产,其时是在广州永汉路(今北京路)附近的一座深宅大院。康有为的家产损失可以说是悉数得到补偿。年,康有为记曰:“吾以丁酉(年)筑别墅于花埭,亦被封,后拨还”。
由于康有为时常往来上海、广州之间,年6月,康有为租赁了上海新闸路16号辛家花园(今新闸路号新亚药厂)并定居下来。这是一座如同“大观园式的住宅,占地颇广,曲桥楼阁,围以红墙。”康有为向房主盛家租住,每月租金银圆,年租金银圆(今合人民币约10万元),一住就是8年。这期间,康有为的广州宅子是他的二太太梁随觉居住。
今日广州西关:康有为曾在羊城多年年后,康有为决定定居上海,同时也看到上海的地皮更有增值可能,于是他变卖了广州的回龙舍,用这笔资金,转手在上海买入地皮。这在当时颇有眼光,不久上海的地价飞涨,康有为从中获利很多。康有为在定居上海之初,还曾经投资过交通干线附近的房产,获利也颇为丰厚。
年,已届64岁的康有为,又在上海愚园路(当时为英租界越界筑路地段)自购地皮10亩,建造了一座中西合璧的花园住宅,取名“游存庐”。此后在上海文化史上以“康公馆”著称。这座康公馆的门牌原是地字34号(后改编为号和号),筑有两幢西式楼房。6年3月,康有为就在这临街的一幢二层楼内,开办了“天游学院”。
7年,康有为去世后,“天游学院”随即停办。然而“游存庐”还“存”了3年。到年,康氏家族继承人为偿还债务,被迫将“游存庐”出售给浙江兴业银行。该行将原有园林拆除,利用这10亩地皮,改建为“弄堂式”的居民楼房40多栋,名为“愚园新村”,迄今尚存。
另外,据史料称,康有为晚年还曾购置过三处别墅。
杭州的“一天园”是他最花费心思的一座别墅。一天园建筑耗时4年,工程划分了11期完成。康有为晚年就沉醉于该园中。
上海莹园是康有为晚年修建的第二处别墅,2年落成。此园地处上海杨树浦,临吴淞江,可远眺日出东海,偶见海市蜃楼。莹园的建筑比较简单,这座别墅筑成仅一年多时间,就转售给日本人。
青岛“天游园”是康有为晚年生活中的第三处别墅,地址在青岛福山路6号。这里原是戊戌变法前德国在青岛设租界时建筑的提督署,当地称之为“提督楼”。该楼筑于信号山坡,屋虽小而园甚大,望海绿波,盛暑不热,是个好去处。3年康有为游青岛,当时青岛市长赵琪招待康有为住入提督楼。康有为看上了这个好去处,就决定租赁。过了一年多康有为将这座楼又买了下来,改名“天游园”,此后每年夏天率亲属子女来青岛避暑。
——本文作者陈雪峰,原载于广州地产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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