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楼梦》整本书阅读”问题更多地进入读者视野,诸家刊物也越来越多刊发关于这一问题的讨论文章,仅年前8个月,中国知网所见已有30余篇。
清光绪间印本《大观园图》在热烈的讨论氛围中,仍然有一些问题令人困惑:
一种是仍热衷于影视剧、百家讲坛、演员海选等激趣方法的运用,而不是正面引导学生阅读原著文本;一种是以“教师读什么”和“学生读什么”为引,设想出两种有较大差异的阅读向度,而不是积极思考如何将师与生的阅读目标均聚焦于《红楼梦》本身并融合为一个整体;一种是从生物学层面盘桓于书中人物之间亲缘关系的梳理,而不是从小说学角度着眼于重要人物之间的社会关系及其交互作用。
在这样的情势下,我们仍有倡议对《红楼梦》原著保持一种基本的“整体阅读观”的必要。
换言之,我们应该对以下问题葆有清醒的认知:如何从主观上将阅读重点投放到纸质原著,如何有意识地将接受方式从视听传达切换为书面阅读,真正理解什么样的阅读才是“整体的”而不是“碎片化”和“浅表性”的、是“内涵式”的而不是“外延性”的。
本文的写作目的,即在于借助对“抄检大观园”这一个“大关键”情节的解读,阐明我们一贯的理念:《红楼梦》整本书阅读亟待建立合理的“整体阅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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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检大观园”的主体情节写在第七十四回。邢夫人拿到傻大姐拾的绣春囊,封起来让陪房王善保家的送给王夫人;王夫人先错怪在王熙凤身上,后与熙凤商议暗地访拿事主,借此机会撵一批年大难缠的丫鬟出府配人,以节省用度。
连环画《抄检大观园》封面于是一支由王熙凤领衔、由周瑞家的等五家陪房再加上王善保家的为主力组成的抄检队伍,晚饭之后关锁园内各角门,在封闭的大观园空间内开始了抄检行动。抄检路线:上夜婆子住处,怡红院,潇湘馆,秋爽斋,稻香村,蓼风轩,缀锦楼。最后从迎春大丫鬟司棋的物品箱中抄出男子鞋袜各一双、同心挂件一个、情书一封,信中文字证明香袋的主人正是司棋。
赃证没收,事主监守,加上已没收的上夜婆子私自积攒的用剩的蜡烛灯油,惜春丫鬟入画私下收着的哥哥的赏银,就是这次抄检行动的全部收获。
表面上看,抄检源于“痴丫头误拾绣春囊”,一个小小物件引发贾府管理者对大观园各处居所的大抄检,也即诸家所谓的风起于青萍之末。实际上,细读抄检前的情节文本,可以知道,激起“抄检”这一重大行动的缘由,远不止一个绣春囊那么简单。
小说第七十一回至第七十四回,由贾母八旬庆寿开场,逶迤牵出一连串风波。
一是尤氏受辱引动熙凤受辱。
尤氏因连日在荣府协助熙凤管理大小事务,晚间让荣府管事婆子关园中正门及各处角门,并熄灯烛;两个婆子不服管,还口出恶言,熙凤得知,命人捆起来等待尤氏发落;婆婆邢夫人因陪房费婆子求情,有心要折损熙凤脸面,当众训斥熙凤,指责她不知轻重,不懂周贫济老,在贾母庆寿期间折磨年老资深的管家婆子。结果是熙凤气愧滚泪,王夫人下令放人,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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