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少雪,有时等上一年也不一定能看到下雪,至于大雪那就更难了。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北京尽管气温够低,也有足够来自渤海的湿润空气。但由于冷空气主要来自于东北方向。东北强冷空气一来,没有高山阻挡的湿润空气尚未交锋,立马向东南方溃散。因而形不成雪。自然就很难看到下雪了。
笔者在北京居住了近三年,也就仅看到两次象样的下雪。一次是二0一六年的十一月二十一日,另一次是二0一七年的二月二十二日,前后就相差整三个月。前面一次下雪时秋色正浓,第二次则值春节过后。两次下雪都各有特色,至今留下深刻印象。
陶然秋雪
笔者居住在陶然北岸小区,离陶然亭公园最近。十一月份正是公园秋色满园的黄金时期,前几天还在公园赏秋,拍了不少秋景照片,不料到二十一日晚上竟然飘起了雪花。虽然雪不太大,早上起来,路上积雪不多,但在公园里,所有的树上已是披上银色。一眼望去,本就漂亮至极的秋景,加上白雪的饰盖,银装素裹,变戏法般转眼成了冬景。与前几天的秋景相比,更像极了一幅白底的巨大彩色国画。与一般印象中的雪景相比,尤显色彩艳丽、处处成景,稍加构图便是美妙绝伦了。
来到华夏名亭园,园中的风光又大不一样,这里亭台楼阁众多,各种树木繁多,本就似一处仙境。如今白雪公主的到来,则更似锦上添花。
大观园春雪
三个月后也就是二月二十二日,北京又下了一场雪。这场雪在时间上已到了年的立春过后二十余天。而且这场雪下得很大,瑞雪兆丰年,显然预示着又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北京大观园位于北京市西城南菜园西街,处南二环边上。是专为拍摄红楼梦而建的一处园林建筑。为了现场体验《红楼梦》中“雪”的意境,我们一行冒着寒风来到了大观园。
春节虽已过去二十多天,但当时为大观园庙会搭建的戏台,火红的灯笼,仍显示春节的气氛尚未散尽。
在红楼梦这部古典巨箸中,有很多雪的描写。经考证,其中,写到雪字处,关于玩雪的诗词文赋19处,带有雪字的回目3处,名字带雪的人物3个,带雪的地名1处(芦雪庵)。在这里,雪这个意象贯穿始终。雪不仅仅作为道具或场景,更成为文学隐喻、象征及人物命运变迁的符号。其中,护官符里,“丰年好大雪”一句即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权势表达得淋漓尽致。
在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蘅芜苑夜拟菊花题》中,众人第一次秋爽斋结诗社咏白海棠时,就不约而同的用了“雪”字。如探春诗中云:‘雪为肌骨易销魂’,宝钗诗云:“冰雪招来露砌魂”,宝玉诗云:“七节攒成雪满盘”,湘云和韵:“秋阴捧出何方雪”。都不约而同的用了“雪”字,自然因为白海棠的白色,但同时也给人一种好种好景不长,雪易消融的感觉。而且其中多少隐了各自或彼此的后话、结局。
红楼梦中最为有名的诗,该属第五十回《芦雪庵争联即景诗暖香坞雅制春灯谜》中的联诗:
(凤姐)一夜北风紧,(李纨)开门雪尚飘。入泥怜洁白,(香菱)匝地惜琼瑶。有意荣枯草,(探春)无心饰萎苕。价高村酿,(李绮)年稔府粱饶。葭动灰飞管,(李纹)阳回斗转杓。寒山已失翠,(岫烟)冻浦不闻潮。易挂疏枝柳,(湘云)难堆破叶蕉。麝煤融宝鼎,(宝琴)绮袖笼金貂。光夺窗前镜,(黛玉)香粘壁上椒。斜风仍故故,(宝玉)清梦转聊聊。何处梅花笛?(宝钗)谁家碧玉箫?鳌愁坤轴陷,
《红楼梦》曲子词中最后一首:《食尽鸟投林》的最后一句:“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是作者为本书既定悲剧大结局的意象——贾府终究一败涂地、子孙流散。
大观园中的省亲牌坊,高大宏伟,浑厚凝重,简直可以用“龙蟠螭护,玲珑凿就”来形容了。这座省亲牌坊,一方面显示别墅的华贵庄严,另方面还暗示大观园仿佛是人间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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